在路上——王心耀手稿作品展
主办单位 | 厄尔曼艺术空间 汤湖美术馆
承办单位 | 厄尔曼艺术空间
协办单位 | 铁盾艺术博物馆
展览时间 | 2023.12.22——2024.3.21
出品人/总策划 | 魏燕生
策 展 人 | 鲁虹
学术主持 | 孙振华
媒体宣传 | 戴新民 柳国良
展览执行 | 符龙军 杨巍 谢赫
总 设 计 | 刘珉
关于艺术家
看王心耀之所看
孙振华
以前看过王心耀一些较大幅的油画和水墨作品，现在再看他的小幅手稿，会有许多不同的感受。
开始还稍微有点诧异，慢慢看下去，感觉和他的距离越来越近了。就像看惯了一个穿正装的王心耀，现在突然又看到了一个穿便装的王心耀。这个王心耀也许不是那么“作古正经”，但是，更显得亲近、随和、真实、有趣。看这些画，我们似乎可以想象王心耀当时的样子：四处行走，兴致勃勃，东张西望；遇到会心的场景和人物就随时动手，积累下来，就有了我们看到的这些手稿。
我们之所以也非常喜欢穿便装的王心耀，这是因为，他的眼睛就是我们的眼睛；他轻松的时候，也是我们轻松的时候；他随性，我们也随性。我们和他一起共情、同框，看他之所看，感他之所感。
我对这批作品最感兴趣的，是王心耀用他的手稿，给了我们一个“远方”；用画面，给了我们一个“虽不能至，心向往之”的念想。
这些作品很好地把王心耀还原成了一个在路上的王心耀，在现场的王心耀。这个时候，他是一个机敏“视觉捕捉者”；他用一个画家长期培养出来的观察能力，快速敏捷地观察周边的一切，然后将他们快速描绘出来。这些篇幅有限的作品，每一幅都是一个故事，都是一段经历，都是一次对话；它们无不携带着时间、地点、人物、场景、氛围、心情等特定的信息。
这些手稿不同于那些“大作”的地方，就在于它的直接性、生动性、新鲜感、原生态……它们没有那么刻意，那么深思熟虑，似乎只是依据本能，把让他眼睛一亮的东西快速抓住。正因为如此，它们才具有今天的时代最为难得，也是最为稀缺的东西——人的眼睛所直观到的一个个真实的瞬间。
也许有人会问，在今天这样一个图像的时代，这种视觉捕捉还有意义吗？今天的图像之于我们，不是比比皆是，应有尽有吗？然而，这个世界的吊诡就在于，就是在这样一个“图像时代”，当图像可以借助电子媒介无限复制、生产、传播的时候；当图像可以随意拼接、虚构、仿冒的时候；真实却成为了一种稀缺，特别是通过我们的肉眼，直接目击到的真实；通过我们的手，直接描绘出来的真实。
这种对真实的寻求，也许正是电子传媒、人工智能时代艺术家存在的重要理由；所以，艺术家一定坚持要采风、写生；要坚持去现场，用速写、用手工的方式对这个世界进行观看和记录。
也许还有人会问，王心耀为什么不选择用摄影来替代手稿呢？摄影不是更简单便捷，不同样可以成一种有效的图像记录方式吗？
我的解释是，“我画故我在”。在当代，当图像生产变得易如反掌，当人们随时都可以沉浸在自拍、视频中的时候，一个艺术家存在的意义，就在于他在泛滥的图像洪流面前的独立性；在于他对时尚、流行、虚假的不认同。一个艺术家的使命，就是坚持用自己的眼睛，通过自己的肉身在场，来体证、探究世界的真相，他会坚持用自己的敏锐感觉和判断，来捍卫艺术的人文属性。一句话，他不仅在创造图像，同时他还在创造价值。
在我看来，“看王心耀之所看”的全部含义在于，我们看到的，决不仅仅是王心耀所看到的那些东西；同时，我们还在看王心耀这个人：看他之所以看的理由，看他之所以看的方式，看他在观看过程中所呈现出来的习惯、趣味和情感。
这就是为什么在现实中，同一个场景，同一个瞬间，不同艺术家会有不同表现的原因。一个艺术家用个人的眼睛看世界，用个人的手描绘世界，和借助摄影，利用机器和工具来观看世界的方式是不一样的。
王心耀的手稿是不拘一格的，他不会执着于它们究竟是创作的准备和记录，还是独立的视觉呈现这些学究式的问题。他的有些作品，如《肯尼亚行NO:6》、《南非印象NO:2》可谓典型的速写，用单色的、简洁的线条，直线起形；虽然简单、概括，但结构、形体都很到位。
他的有些作品，如《肯尼亚行NO:2》、《开罗行走人》等，先用油画棒或铅笔勾出边缘线，然后用颜色去晕染；这些作品便灵动、随性，具有了很强的表现性的特点。
还有些作品，如《新德里集市》、《埃及速写之一》、《开罗速写之二》直接用具有一定渗透性的笔触，进行线性的表现，然后敷以淡彩，这些作品写意、传神，显得轻松，潇洒。
至于《尼泊尔加德满都》、《巴黎印象》等作品，则直接用颜色块面来造型，它们形成了饱满、强烈的视觉张力；还有像《肯尼亚印象NO:1》，在色彩造型的基础上，在人的关键部位辅之如同神来之笔的“动态线”，准确地传达了人体的动态特征。
……
从王心耀的这批作品可以看出，他不光是在记录、表现眼睛所看到的现场，他更在意于用什么方式来表现这个现场；即以何种方式，何种手段去传达它们；如何更有效地记录和传动出个人在现场的感受。
王心耀看似随手勾写的画面，实际是他长期训练的结果。他为什么这么擅长抓住人物和动物（马）的动态瞬间呢？一方面，得益于他捕捉特定动态时的敏感和形象记忆力；另一方面，他还需要大量的知识储备，需要大量积累的关于人物、马的解剖、形体的知识。也就是说，它一方面需要特殊的现场经验，依靠瞬间的观察；同时，又需要具有一般性的经验和相关知识，这些知识会填补和充实他在造型过程中的许多细节。例如他作品中出现的那些不同民族人物的外表、体格和动作特征，他必须事先有相当了解，有相当的研究。所以，任何一次成功地动态捕捉，既是偶然的，也是必然的；它是不期而遇和有所准备的结果。
王心耀的这些手稿作品，虽然可以感受到他的速成、率性，但是它们一点都不马虎，作品仍然很注意营造空间感。它们看似逸笔草草，但画面中仍然体现出纵深感和前后距离感，一个艺术家的素养和良好的造型能力会在这些画面中掩饰不住地展现出来。
例如，《开罗金字塔》，在黄褐色的沙漠上，两个骑骆驼和一个站立的人，尽管极其写意、概括，但它们不必清晰，因为这样才符合近大远小的视觉习惯；如果清晰了，反而奇怪了。还有《开罗速写之一》，前面是一辆马车，后面是金字塔；画家通过确定和加强画面中不同物体之间的色彩浓淡，形成视觉对比；用淡衬暗，用暗衬淡，通过线条疏密和明暗调子，满足了人的视觉“同时对比”要求，形成了空间的距离感。
总之，观看这些手稿，让人赏心悦目，相当于一次愉快的视觉旅行。看王心耀之所看，和他同行看世界，这对观众是一件幸事。如果观众在此过程中，增加了与画家的亲近感，或许这正好是王心耀所希望的吧！
中国美术学院教授
博士研究生导师
王心耀作品 WORKS BY WANG XINYAO
厄尔曼艺术空间 Ullman Art Space
长按二维码关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