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用回忆录之
105，博览书目赞宋江
宋江一直催我整理的所谓十全武功，我数来数去都凑不够十个：出征祝家庄、攻打高唐州、领衔克青州、千里袭华州、攻克曾头市、攻克东平府、连克东昌府，满打满算只有七个；哪怕把我单独领军攻克大名府的成就抢走，也只有八个，而大名府是众多城池当中级别最高、最难打的一个，宋江他好意思强占了这滔天之功吗？数不够，我来凑。我把他当初“攻克”黄文炳私宅这件鸡毛蒜皮的小事也算一战，但问题还是凑不够十个啊！总不能把他当年弄死阎婆惜也算一战吧？如果这个也算，那李逵就有万全的武功了。带着这个问题，我来找他请教：宋大哥，恕小弟无知，我只能历数九个经典战例，还差一个关键战例。我把前面说到的九个战例列了一遍，宋江竟然就那么“欣然”地接受了，既厚着脸皮抢走了我攻克大名府的功劳，也认可了火烧黄文炳私宅是一场战役。宋江说：不知者不怪。因为我还有很多战例是在上梁山之前完成的，所以你不知道也很正常。我可以提供一个战例，先凑够十个，以后有时间了，还要写二十全武功。眼前要补的这个题目就叫做“奇袭白虎山”吧！白虎山那是你徒弟孔明、孔亮的地盘，你什么时候奇袭过白虎山了？如果投靠别人去避难也算征讨和成就的话，那你还可以奇袭柴家庄，奇袭清风山，强夺清风寨，奇袭揭阳领，霸占浔阳江，坏鱼奇袭宋江胃、宋江盘肠大战大鲤鱼、一肠大粪抹全身，还可以奇袭大粪坑，大闹江州衙门，江州闯法场……那还有完吗？这样的想法在我心里一闪而过，我不可能把心里话说出来，也不想去凑那二十全并不存在的武功，所以我对宋江说：宋大哥，我觉得一本书哪怕写上百全、万全武功，它也只是一本书，太单调了；加上您的诗词，也只有两本；所以我们还是多出它几本书，比如说，出个百十本，弄一个真正的著作等重——这个不消宋大哥费心，小弟博览群书目，题目都想好了，比如说《追玄女的人》《宋公明与三卷天书》《天书是怎样写成的》《替天行道的神学哲学原理》《天道起源》《宋江心经》《忠的解析》《论忠的精神》《义的解析》《论义的精神》等等。全部书目我可以明天就开列给您过目，绝对都是畅销书级别的！这些书，我计划每部都印上它一万本，全大宋四百个军州发行，到时候光稿费就能养活忠义军了。现在唯一的困难是纸张不够，后期估计墨汁也不够。大哥，就是因为我们把山上的纸张都用来印刷忠义交子了，才导致纸张不够。宋江：没关系，你先列好书目，我来思考素材；待我们打下下一座城池的时候，优先抢纸张，把钱粮稍微向后靠一靠。你还有没有其他困难？大哥，我有一个需要您帮忙判断的问题，就是很多书都可能会讲到的话题，王伦、晁盖时期，我们是选择一笔带过更好，还是说完全忽略更好？宋江：都要写，但要用正确的方式写。要用他俩的错误性，通过对比来反衬、突出我的正确性。宋江：这还不简单！我做的事使用褒义词来描述，他俩做过的事，使用贬义词来形容，做一个明确的区分。比如说，同样是谋划，他们谋划叫做阴谋诡计；我谋划，就叫做良策在胸。同样是哭，我让兄弟们哭的，那种哭叫做热泪盈眶；他俩让兄弟们哭的，那种哭叫做贱尿横流。再比如，我敢于做某事，就叫做能谋善断、智勇双全；他俩敢于做什么事，就叫做匹夫之勇、缺乏谋略或者心如蛇蝎。像上梁山之前，我力主火烧黄文炳家，就是勇敢；晁盖当时不同意，就叫做怯懦。其他如卑鄙无耻啊、阴险狡诈啊这类不好的词，都可以用在他们身上。除此之外，那些追捧他们的人和行为，也要用贬义词来描述。比如说，喊宋大哥万岁的，那都是真心地喊，是真情流露；那些吹捧他们的人和行为，就都属于巴结和讨好。还有，他们的手下为他们死了，就是老天有眼，报应不爽；我的手下为了我死了，就是老天无眼、造化弄人。还有，为了防止别人指摘，说这些书过度吹捧我，我要求所有的褒扬都要加上案例做支撑；实在找不到案例的，可以以某个兄弟的心中所想作证据，不论这个兄弟是死的活的都可以：死了的不会翻案，也无法证伪；活着的谅他也不敢出声否认。关键就是要教会兄弟们，如何转好这个一百八十度的思想弯。对了，吴堂长，你该上课了吧？小清这还没吃饱呢，他迟到一会儿没事吧？回大哥，天黑了，马上就该去上课了。正是考虑到小清还小，所以我特地来接他；顺便利用开课前的这点时间，向您请教一下。宋江：不用，以后你不用亲自来接了。有他妈和三娘轮番抱着，应该不会有事的。也还别说，这小崽子还真像是我的种，才三岁就八十多斤了，光靠他妈自己，哪里抱得动啊！还得是三娘有力气，能抱他个把时辰都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宋大哥，那不是像你的种，那就是你的种！那身材放出去，任谁说都是你的种！天下无二嘛！宋江笑了：他不好好吃饭，不论是吃奶还是吃饭，都是吃一会儿，玩一会儿。你的课他都迟到了，没事吧？大哥，没关系，我已经预定了他做班长。尽管班上他岁数最小，但秤砣虽小压千斤，大将就该压后阵，姗姗来迟才显威风和气势！宋江又笑了：按理说，他这么大也该断奶了，但是一直断不了。没有奶，干吃他也得吃。现在连三娘那两个妈妈也成了他御用的了，我都抢不过他！这个小杂种！正好三娘抱着小清出来到了洞厅，我就上前打了个招呼：小班长你好啊！我们该上课去了。三娘看到我，点了点头。我主动地打招呼：三娘你好，晚上好！你是我心目中最尊敬的女头领，你立下过硕大的功勋。没有你，就不会有梁山巨大的辉煌的胜利的今天。这个有点难，我只好实话实说了。三娘您是个顶天立地的人。立地，说明您和兄弟们息息相通；顶天，说明您和宋大哥关系最近。您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行动，都是替天行道的精准阐释，都是我们学习的楷模和榜样！宋江让我夸奖扈三娘的身材，纯属为难我：我要是说出心里真实的想法，我还能看到明天的落日吗？还好我反应够快，搪了过去。夸奖完了她，我突然意识到不能厚此薄彼忘了花荣，直到这时候，我才留意到花荣不在，想夸他还没机会了。花荣不在，实属意外。当然，我留意到了意外，不代表我会多嘴多舌地说出来。宋江又笑了：看把吴堂长为难的，脸都红了！三娘脸也红了！你俩是怎么回事？！这可把我吓了一跳。我平时遮掩地好好的，不可能有露馅的机会啊！要知道我平时就绝口没提过扈三娘这个名字，甚至为了遮掩，我连梦话都不说了。三娘也是，你跟着脸红什么！难倒你也喜欢我？我正尽力避免尴尬的表情太过明显导致气氛更加尴尬的时候，宋江开口了，而且还是笑着说的：我知道，三娘脸红，肯定是还没享受过吴军师、吴堂长这么高级别的头领夸奖吧？跟你说，我们吴军师不仅做军师是一把好手，做大堂长也是游刃有余。讲课又精彩又深刻，真是深入浅出啊！你不去上他的课可惜了。我只去过一次就听上瘾了。就像我平时跟你说的粗浅一样。我第一次说的时候，你还问我什么意思。我就说是我粗你浅，开始你还百般的不服气，最后不也服了吗。我相信吴堂长给小孩子讲课也能同样精彩，不对，应该是更加精彩，否则这帮小土匪们哪能安心坐着听课啊！吴军师、吴堂长啊，以后你和三娘就不要这么见外了，要常来往。当然想不来往也不行，她要经常抱着小清去上你的课啊！以后你们晚上就常见面了，不要那么拘谨了，都放松一点吧！三娘啊，虽然是小学堂的课，你喂干奶的时候也可以听一听嘛！注意学习，要不断提高自己。我只听扈三娘说了一句“我已经够高了！”就离开了宋江的一号洞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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