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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酒文化】长安三万里——李白笔下的盛唐酒文化

作者:本站编辑      2023-07-29 23:15:50     22

“何事文星与酒星,一时钟在李先生。高吟大醉三千首,留著人间伴月明。”晚唐诗人郑谷的这首《读李白集》,可以代表后人对李白一生及其诗文的整体评价。纵观唐代诗文那种“痛饮狂歌、飞扬跋扈”的大唐酒风,只有在李白那儿才被发挥得淋漓尽致。人们从李白的诗文,尤其是他的“酒后醉语”的“觞咏”之作中,嗅出了大唐酒味的浓烈和醇香,被他那空前绝后的酒中之趣,酒中之真,酒中之情,酒中之狂,酒中之胆,酒中之奇所绝倒。
普天同饮
从李白的七十五首咏酒诗中,我们可以看到他在不同的地点、不同的场合、不同的心情都有饮酒的纪录。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消万古愁。《将进酒》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行路难二首》
开颜酌美酒,乐极忽成醉。《岑勋见寻就元丹丘对酒相待以诗见招》
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客中行》
斗酒渭城边,垆头醉不眠。《送别》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月下独酌四首》
对君莫拒杯,春风笑人来。《对酒》
李白在高兴的时候饮酒,愁苦愤懑的时候饮酒,在旅途中饮酒,既独酌,也对酌,从他的《扶风豪士歌》中的诗句“雕盘绮食会众客,吴歌赵舞香风吹”的描述中,我们知道那是一个怎样酒风大炽的时代。唐代以儒治国,同时宗奉老庄,也不排斥佛教,禅宗正是在唐代得以“大兴其势”,在这样的人文环境中,人的思想进一步解放,个体意识的觉醒和张扬终于进入空前的活跃状态,加上酒政松驰,统治者支持并参与游宴、赐酺,终于使唐人由对酒的畏避转而颂扬酒的好处。初唐王绩、中唐皇甫松、白居易分别撰有《醉乡记》、《醉乡日月》、《醉吟先生传》,盛赞酒的好处。王绩说“每一甚醉,便觉神明安和,血脉通利,既无忏于物,而有乐于身,故纵心以自适也”。(王绩《醉乡记》)。“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杜甫:《丽人行》)就是对唐玄宗天宝年问曲江宴的描写,唐代曲江宴万人齐集,君臣同乐。在这种社会风气的带动之下,文人学士更加纵酒酣歌,豪放不羁。以李白为例,他在得意之时饮酒助兴,失意时饮酒消愁,在旅途上饮酒,在送别时饮酒,在独居时饮酒,与朋友相聚对饮,“百年三万六千日,一日须倾三百杯”(李白《襄阳歌》)。如果说,唐代是一个酒风大炽,普天同饮的时代,那么李白的咏酒诗就是对它的真实的纪录和热烈的歌颂。
歌以驰兴,舞以佐酒
魏晋名士“饮酒啸傲”,到了唐代,文人学士是“长醉高歌”,一个是社会黑暗,朝不虑夕,不得不借不着文字的长啸来抒发胸中的郁闷,一个是社会开明、各得已所,可以借助诉诸言说的歌曲来张弛个性。唐代的宴饮娱乐和过去相比则更为活泼生动,酒宴上有所谓“送酒歌舞”、“著辞歌舞”、“抛打歌舞”等。对李白的七十五首咏酒诗中,歌舞器乐就出现了五十六处,可见唐人宴饮中歌舞所占的比重。以“山鹧鸪”一曲和“舞”为例,唐代诗人元棋、白居易、高骄、曹唐、郑谷、许浑的诗中都出现过,而且通常被作为并举的二事。李白的觞咏诗中这二者都有提及。
客有桂阳至,能吟山鹧鸪。清风动窗竹,越鸟起相呼。
《秋浦清溪雪夜对酒客有唱鹧鸪者》
谢尚自能鸲鹆舞,相如免脱鹔鹴裘。《对雪醉后赠王历阳》
李白的长醉高歌也是洋洋大观的,据统计,他的觞咏诗中有“浩歌”、“娇歌”、“闲歌”、“悲歌”、“笑歌”、“短歌”、“吴歌”、“梁园歌”等,“歌”出现二十四处,而“啸”只出现两次,可见唐人饮酒适兴,唱歌只是为了适性而已,不像魏晋时代只能以苦涩压抑的“啸声”来传达各人的个性于万一。
唐人酒胆
唐人饮酒不畏醉,往往希望喝醉,憧憬醉乡。因为只有饮醉后所思所虑才可进入“神光迷合”的境界,才可以和大唐盛世色彩斑澜的世相,五彩缤纷的世俗理想以及高蹈飘逸的道风相谐和,共舞蹈。李白的诗中出现了醉字一百一十一处,酒字一百一十五处,可以说每饮必醉。再看与李白相交游的盛唐几位大诗人,无不醉于诗酒,孟浩然“醉月频中圣,迷花不事君”(李白《赠孟浩然》),王昌龄“醉别江楼橘柚香,江风引雨入舟凉。”(王昌龄《送魏二》),高适“虏酒千钟不醉人,胡儿十岁能骑马”(高适《营州歌》),贾至“放歌乘美景,醉舞向东风”(贾至《对酒曲》),岑参“一生大笑能几回,斗酒相逢须醉倒”(岑参《凉州馆中与诸判官夜集》)。至于杜甫,他自己不但“朝回日日典春衣,每日江头尽醉归(《以曲江二首》之二),而且对李白醉卧长安“天子呼来不上船”的醉态由衷赞美,自叹不及。
因为不畏醉,向往醉乡,所以唐人的酒量就特别大,饮酒的方式出粗豪得可怕,我们不妨以“唐人酒胆”这四个字来指称这种现象。而唐人的酒胆在李白这七十五首觞咏诗中也算表现得淋漓尽致的了。在李白的七十五首觞咏诗中,饮酒的样态动词经统计:“倾”(十处)、“纵”(一处)、“衔杯”(两处)、“饮”(七处)、“酌”(五处)。
正是因为有这么大的酒胆,李白才在中国历史上留下了“力士脱靴,贵妃捧砚”的美谈。李白本来就是一个恃才傲物,洒脱不羁的人,而仗着酒胆,凭着股酒中真气,益增其“平视王侯,笑傲群伦”的伟岸超迈的气概。苏轼说李白“戏万乘若僚友,视俦列如草芥”(苏轼《李太白碑阴记》),可谓一语道破李白的胸襟气度,但是我们应该注意到这其中有酒的推波助澜的功力。
人闷还心闷,苦辛长苦辛。愁来饮酒二千石,寒灰重暖生阳春。我且为君槌碎黄鹤楼,君亦为吾倒却鹦鹉洲。赤壁争雄如梦里,且须歌舞宽离忧。
李白《江夏赠韦南陵冰》
这是李白长流夜郎遇赦后,游历江湘之间的作品,李白晚年经历人生巨大变故,在遇赦返归的旅途上,遇到知音旧识,把酒话故,百感交集。他那一肚子的郁闷像火山爆发一样喷涌而出,你看他“饮酒二千石”,何等的酒胆与酒量,他要“捣碎黄鹤楼”,要朋友和他一样“倒却鹦鹉洲”,何等的张狂,没有这样的胆量和气魄,岂能“落笑惊风雨,诗成泣鬼神”,岂能令“力士脱靴,贵妃捧砚”?

来源:酱香仁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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