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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杯啤酒,一顿晚饭和神秘的女人:走进凯尔文·基普图姆的最后48小时

作者:本站编辑      2024-03-17 18:33:07     13

当地时间3月15日,肯尼亚媒体《Nation》(《国家报》)刊载了一份名为《Two beers, a meal and mystery woman: Inside Kelvin Kiptum's last 48 hours》的付费稿件。

此前鄙人曾看到肯尼亚警方对事故调查动用了调查监控、启用侦探等手段,因而猜测本文可能存在相关结论,故购买并翻译此文,如有不周,还请海涵。

未经允许,请勿转载。

以下为原文。

2023年10月8日,凯尔文·基普图姆(Kelvin Kiptum)赛后庆祝,他以2小时35秒夺冠,刷新世界纪录

晚上,当你开车进入双车道的埃尔多雷特-卡普塔加特(Eldoret-Kaptagat)公路时,你首先会注意到相隔约半米的涵洞及道路两侧稀松的树木。即使是白天,这里也没有那么多车;而到了晚上,你可能驾车行驶30公里也不会看到对面驶来的汽车。这是一条狭窄的道路,特别是当你习惯了内罗毕(Nairobi)和基苏木(Kisumu)的高速公路之后。夜晚路灯在黑色天空的衬托下像花边一样闪光,这可能是凯尔文·基普图姆(Kelvin Kiptum)和他的教练热尔维斯·哈基兹马纳(Gervais Hakizimana)看到的最后一幕。

当晚基普图姆和他的教练刚在大米阿米尔酒店(Grand Miarmir)享受了一顿健康的晚餐——马托克(Matoke)、乌伽黎(Ugali)和牛肉,从酒店到事故发生地弗拉克斯(Flax)路口这短短的六公里路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没有河流,没有山丘,没有令人惊讶的悬崖吸引驾驶员向路边看,也没有耀眼的塔或广告牌分散人的精力导致注意力不集中。

(注:马托克为蒸香蕉;乌伽黎为玉米面糊,东非许多国家的主食)

车里有三个人:基普图姆坐在驾驶座上,教练热尔维斯·哈基兹马纳坐在副驾,莎伦·科斯盖(Sharon Kosgei)——基普图姆的女性同伴坐在两人后边。他们车后不知多远处有一名载客摩托车手。

几秒钟之后传来了一声巨响,目击者声称就像是爆炸一样,这件事情很快就会在全世界引起反响,但在这个夜晚的几分钟时间里,只有唯一的幸存者莎伦·科斯盖持续的哭声,随后村民和急救人员们也开始大声哭喊。莎伦被困在车子的残骸中,她的意识完全清醒,手里紧握着手机,她的头部受了伤,脸上沾了血。

正是她的呻吟引来了那名博达博达骑手,他刚刚放下了乘客,正从切普科里奥(Chepkorio)往相反方向行进;事故现场距离基普图姆和教练在训练营租住的单间房屋仅仅6公里,这就是三人要去的地方。

(注:博达博达有包括了自行车和摩托车等形式的车子)

听到了莎伦的哭声,骑手迅速回头,但当他赶到现场时,两名男子已经死亡,他们的遗体被扔到了基普图姆驾驶的丰田Premio的右侧,这辆车已经成为了残骸,车顶在撞击中被撕碎,它在撞到一棵大树时停了下来,与道路呈直角。

骑手惊慌失措,但他做了正确的事情:报警。拨打电话之后他立即查看了手表,看到的时间是晚上10点59分。数千公里外,在阿比让(Abidijan)的阿拉萨内·瓦塔拉体育场内,尼日利亚和科特迪瓦之间的非洲杯决赛即将开始。

(注:阿比让,科特迪瓦首都)

以下,是灾难性的48小时过程:

2月10日,星期六,早晨5点

基普图姆和他的伙伴们训练照常开始,包括营地队长同时也是基普图姆最亲密的伙伴蒂莫西·基普拉加特(Timothy Kiplagat)。他们在卡普塔加特进行日常训练,并由平时的教练监督。由于是周末,日程没安排得那么严格,八点就结束了上午的训练课,他们回到营地吃早饭然后解散去过周末,当天没有晚间会议。

“他兴高采烈还讲了个笑话”,基普拉加特说,“我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但我们真的笑了,随后他要求教练过来,大家挤在一起拍照,我不知道那将是我们最后一次笑着聚在一起。”

蒂莫西·基普拉加特,近期获得东京马拉松亚军,基普图姆曾经的训练伙伴,3月7日在尤塞恩吉舒郡(Usain Gishu County)的埃尔多雷特接受采访

“因为跑了一个长距离,我那天很累,没有拍照;我弯着腰喘促气,我很疲劳,基普图姆告诉我他接下来要去萤石山(Flourspar Hills)进行个人训练,并邀请我一起去,我告诉他我周末不训练,周末是我去教堂的日子,我不想对你撒谎说明天我和你一起去,所以咱们周二见面进行常规训练吧。”

(注:基普拉加特一度因为基普图姆的去世而想放弃东京马拉松,在教练的劝解之下决定出场)

2月10日,星期六,下午2点

基普图姆抵达了他在切普科里奥租住的小屋,据信,他整个下午都在睡觉用以休息和恢复。

2月10日,星期六,晚上7点

基普图姆的邻居们发现基普图姆当晚在住地的购物中心买晚餐。而他的妻子阿塞纳特·罗蒂奇(Asenath Rotich)和两个孩子住在距离切普科里奥两公里外的切普萨莫村(Chepsamo),据悉基普图姆后来开车前往该镇。

“我在摊位遇见了他,他手里拿着一些鸡蛋,我想那是五个鸡蛋,他正在mama mboga买西红柿。他像往常一样和我以及摊位附近的其他人聊天,我们笑了一会儿”,他的朋友、邻居柯林斯·基普肯博伊(Collins Kipkemboi)称在周六见到了他。

“我之前让他带我进城,所以我提醒了他。但他说由于鹿特丹比赛即将到来,他不会有太多机会进城。我问他明天为什么不带我一起去?他回答的确明天就要进城去观看一场比赛,我们可以一起。”

柯林斯·基普肯博伊,基普图姆的密友之一,当地时间2月13日在埃尔盖约·马拉奎特郡(Elgeyo Marakwet)接受采访

“我欣然答应,就回家了,打算早上去见他,然后陪他进城。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谈话。早上,一名国会议员正在访问该地区,并给了人们每人100肯尼亚先令,我因此而变卦,没有去基普图姆家。后来我才知道他是一个人去的。如果我陪着他,也许我会和他一起在那场事故中死掉。”

目前尚不清楚基普图姆何时离开出租的房屋,但他的妻子阿塞纳特·罗蒂奇在接受采访时透露,在事故发生前一晚,基普图姆睡在他们位于切普萨莫村的家中。

2月11日,星期日,早晨5点

基普图姆醒来,准备前往萤石山训练。这一天是周日,并不是所有运动员周日都会训练。他有两辆车,一辆皮卡一辆丰田Premio,通常他去训练时会使用皮卡,这样可以带更多的人,基本上是他的训练伙伴。而那一天,他使用的是丰田轿车。

每个周日他都会去萤石山训练。闹钟响起,他醒来穿好衣服,叫他的姐夫来陪他。

“他跟我说,醒醒,来关上门”,基普图姆的妻子阿塞纳特回忆道,“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时间大概是早上4点,然后他就出门了。我听到了丰田轿车引擎运转的声音,还在想他为什么没开皮卡,但我也没多想。”

2月11日,星期日,上午10点 

基普图姆上午结束了训练然后给妻子打了电话,告诉她稍后会再给她电话,之后离开了萤石山,去了哪里?没有人确切清楚。

2月11日,星期日,下午5点

两瓶白帽啤酒(White Caps)下肚,基普图姆在塔莱克斯(Talex Inn)开始了他的夜晚,这是位于埃尔多雷特-伊藤(Iten)路上,就在基普乔格体育场(Kipchoge Stadium)对面的一家小酒吧和夜总会。据悉基普图姆坐在 DJ台下方的一张白色高背椅上,手里拿着电话。

(注:White Cap是肯尼亚的一种啤酒,酒精浓度在4%左右,500毫升一听的售价在260-300肯尼亚先令,示意图如下)

图源:ratebeer.com

下午5点12分左右,监控拍摄到基普图姆乘坐一辆博达博达抵达酒吧。基普图姆平时喜欢在酒吧楼上的台球厅打台球,但他当时坐在楼下的一个开放区域,戴着帽子,面朝墙壁。

“他一个人来的,”在餐厅为他服务的女士多丽丝·马金博 (Doris Majimbo) 说道,“我根本不认识他,我的任何同事也不认识他。他戴着帽子,看起来他很清楚该坐在哪里。我对他唯一的记忆就是他的鞋子。他穿着非常漂亮、经典的鞋子。我以前从未见过这样的鞋子,我记得问过他,他还说,‘有一天,如果上帝愿意,我会给你带来一双。’ ”

多丽丝·马金博,Talex餐吧(位于埃尔多雷特-伊藤路段)的服务员,当地时间3月6日

2月11日,星期日,下午6点

监控拍摄到一名男子驾驶基普图姆的蓝色丰田Premio并将车停在酒吧出口旁边,他熄火后在车里逗留了一会儿。后来发现这个人是一位名叫安德鲁的洗车服务员。早些时候基普图姆把他的车留在了莫伊女子高中(Moi Girls' High School)附近的一个洗车站。驾车男子停车后给基普图姆打电话,监控录像显示,这名马拉松运动员走了出来,来到汽车旁,从这个男子手中接过车钥匙,然后返回了餐厅。

2月11日,星期日,下午6点19分

基普图姆依然独自坐着,他一口气喝完了饮品,然后叫来了服务员多丽丝,询问如何付款,敲进了付款单号码。他的账单是500肯尼亚先令,通过M-Pesa支付,然后他立即离开。

2月11日,星期日,晚上7点30分

基普图姆抵达了鲁帕购物中心(Rupa Mall)内的Well Irish酒吧餐厅,这次是在一位名叫莎伦·科斯盖的女士陪伴下。他们坐在柜台前带有金属靠背的高背木质座椅上。与塔莱克斯旅馆不同,基普图姆在这里很出名,因为他是这里的常客。

当地时间3月6日,位于埃尔多雷特-伊藤路上的塔莱克斯宾馆,基普图姆曾在此喝了饮品

基普图姆点了dawa(生姜、蜂蜜和柠檬的混合物),而那位女士则点了一杯茶。然后他们坐下来观看曼联对阵阿斯顿维拉的英格兰足球超级联赛。

基普图姆是一位狂热的切尔西球迷,在英超联赛比赛时经常来这里,他总是在这个柜台上看球儿。

2月11日,星期日,晚上8点

基普图姆的教练热尔维斯·哈基兹马纳独自抵达Well Irish酒吧,他在柜台处发现了基普图姆和莎伦,便走过去迎接两人。看到教练后,基普图姆叫了一名服务员将他们的饮料转移到角落里的另一张桌子上,因为这张桌子更僻静,有更舒适的软垫座位。他们就这样继续观看比赛,直到终场哨响后立即离开了那里。基普图姆在晚上9点38分通过M-Pesa进行付款。

2月11日,星期日,晚上9点50分

教练热尔维斯、基普图姆和科斯盖抵达了大米阿米尔宾馆,他们在大门处记录了车子的详细信息,然后去了酒吧;他们在途中遇到了兴高采烈的顾客,还聊了一会儿。

由于引起了关注,且大米阿米尔是一家小宾馆,他们一行三人选择坐在里面一个僻静的VIP休息室,并在等待服务的时候关上了休息室的门。

当地时间3月8日,大米阿米尔宾馆,基普图姆和教练热尔维斯,以及莎伦·科斯盖在出事前抵达的宾馆

“大约20分钟前他就打电话指示我们准备食物了,所以很快就准备好了,他想要煮香蕉,肉和乌伽黎,他没喝什么,但是莎伦和教练都点了苏打水,我们把餐饮拿给了他们”,餐厅经理埃尔法斯·西蒂内伊(Elphas Sitienei)说到。

这是两人最后的晚餐了。据服务员回忆,当基普图姆离开的时候,他已经清醒了而且步态很稳定。

“他们很喜欢这顿晚饭,都吃光了,尽管没待太久,他们一直都在聊着天,当他们一起离开的时候,一些顾客祝福他(基普图姆)在接下来的比赛中一切顺利,并且告诉他,他们为他所做的而感到骄傲”,西蒂内伊说。

2月11日,星期日,晚上10点25分

根据门口的记录,载着基普图姆、热尔维斯和莎伦的汽车离开了大米阿米尔宾馆。他们沿着崎岖不平的默拉姆路(Murram road)行驶,从餐厅通向主路,然后右转进入主路。然后,他们驶入埃尔多雷特-卡普塔加特公路,路灯照亮了公路。

当地时间3月8日,埃尔法斯·西蒂内伊,大米阿米尔宾馆的经理,展示基普图姆、教练热尔维斯、莎伦·科斯盖坐过的地方,不久后他们卷入了一场交通事故

由于该道路是一条狭窄的双向道路,高速行驶是很危险的。这条路长且笔直,车辆很少,对任何司机而言,在这里夜间行驶很难不踩油门,但是当接近弗拉克斯路口的时候,道路有一个陡降。

当汽车驶入通往二人住所的主道路不过几分钟后,就在弗拉克斯路口,车子偏离了道路跃进了左侧的沟渠,撞到了第13号涵洞。尽管有足够的空间操纵车子向右回到主道路上,他们依然在左侧的野路上行驶。警官在上周接受国家报采访时候表示,如果基普图姆向右转向,他就能稳住车子并停下来。

从汽车偏离道路到发生事故停下,地面留下了一段60米的刹车痕迹,这显示出它可能在超速行驶。基普图姆在60米的距离里尝试刹车但没有成功,这一事实让警方相信,他们的车辆当时在危险地超速行驶。

“他在壕沟里开了大约60米,在树所在的右侧就有空间,如果车辆向右行驶,结果就会有所不同,但车却开向了树的左边,左边的轮子爬上了路堤,这显然会让司机失去控制”,所属基尤南县(Keiyo South County)的警察局长达希尔·阿卜杜拉希(Dahir Abdulahi)表示。

许多肯尼亚人问得最多的问题之一,是他是否喝醉了。最初的报道披露,基普图姆是个滴酒不沾的人,但在这次调查中显示,他在去世的这晚至少喝了两瓶啤酒。毒理学报告本来可以确定他在事故时候是否喝醉,但首席政府病理学家约翰森·奥杜尔(Johansen Oduor)表示,结果尚未出炉。

“我还没有发布毒理学报告,因为我也没准备好”,奥杜尔表示,“我们将采集到的样本送到实际测试的机构,他们会提供测试结果。之后我们会与有兴趣的各方分享,但这个过程至少需要三个月。这份报告将会呈现他出事故时候的状态。”

撞车时,基普图姆的车向右侧翻滚,车顶撞到了汽车右侧的树上,因而被撕开,基普图姆和他的教练因而遭受了重创。根据警方的消息,两个人都没有系安全带,这也许是安全气囊没有弹出来的原因。

“我认为安全气囊没有展开是因为没有发生正面碰撞,”阿卜杜拉希说。一些现代汽车安全气囊系统与每条安全带上的另一个传感器相连,只有在系好安全带的情况下才会激活这个传感器。基普图姆和他的教练都没有系安全带,这也可能导致安全气囊无法展开。

当地时间3月7日,基普图姆的亲人朋友们摆放的跑鞋和纪念品,在他出事故的地方

当汽车撞树后弹开时,车顶完全被扯掉,热尔维斯和基普图姆两人被扔了出去。他们从壕沟边缘被弹到了汽车的右侧,当他们落回壕沟里的时候,已经一动不动,当场死亡。

汽车碰撞后与道路呈直角。车正面没有损伤,但侧面却受到了严重损坏。

当地时间2月11日,基普图姆和教练热尔维斯以及另一位女性乘坐的车辆

对于这名伟大的马拉松选手来说,在壮观的城市灯光之后,只剩下黑暗。令人惊讶的是,现场唯一能看到的血迹就是车内莎伦躺的地方,她震惊并疯狂尖叫。而基普图姆和他的教练大多遭受的是内出血。

2月11日,星期日,晚上10点55分

摩托车手弗雷德里克·穆泰·松吉奥(Fredrick Mutai Songio)刚刚放下一名乘客,正准备返回切普科里奥的基地,这时他听到汽车撞到树上发出可怕的巨响。弗雷德里克说,那是巨大、暴力、可怕的撞击声,随后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先是呻吟,然后歇斯底里地尖叫。他转身前往事故现场,眼前的景象让他震惊不已。两名男子死在壕沟里,一名妇女被困在汽车废墟中,大声呼救。

“我以为我能帮忙,但当我到达时,我立即意识到这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我退后一步,给OCS卡普塔加特警察局打了电话。”

弗雷德里克的电话记录显示,他于晚上10点59分给OCS打了电话。

(注:OCS,即Officer Commanding Station,肯尼亚的军官指挥站)

2月11日,星期日,晚上11点20分

警察到达事故现场。基普图姆和他的教练已经身亡,莎伦·科斯尖叫着且意识清醒,汽车则已撞得犹如一个由金属和玻璃组成的皱巴巴的物体。

警察在意识到这两个人已经死亡后,立即去帮助莎伦。他们与弗雷德里克一起强行打开失事汽车的车门,把她拉了出来。莎伦意识完全清醒,正在打电话。

“警察随后让我赶紧把莎伦送到附近的诊所,然后叫了一辆救护车去诊,救护车将她送往莫伊教学转诊医院(Moi Teaching and Referral Hospital)。然后我回到事故现场,发现人们蜂拥而至”,弗雷德里克说。

2月23日,星期五

凯尔文·基普图姆在一场盛大的国葬后入土为安,数百万肯尼亚人聚集在一起,表达悲伤和感激之情,告别了一位马拉松纪录保持者。这位马拉松纪录保持者正处于伟大的巅峰,似乎注定要定义马拉松运动。

数以千计的人们沿着送行队伍的路线排列,经过埃尔多雷特的地标建筑。在全国各地,成千上万人在电视上观看了葬礼,数百人在护送黑色灵车时点燃了蜡烛,在这位马拉松冠军的灵柩被运往他父亲位于奈贝里(Naiberi)家的途中,人们往灵车上撒满了鲜花。

(注:根据葬礼流程,送别者也会手抓鲜花洒向逝者,做最后告别)

灵车将基普图姆的遗体从他的家乡切普萨莫运往切普科里奥的葬礼途中

这是世界田径运动灾难性时刻的结束。凯尔文·基普图姆一如既往地具有重要意义,部分原因在于他出色的表现和充满希望的状态,让全世界都在等待着一个盛大而荣耀的早晨,他与被誉为GOAT的埃鲁德·基普乔格(Eliud Kipchoge)的面对面的对决,而基普图姆早已准备好超越后者的纪录和成就了。

3月6日,星期三,下午3点

我们正处于发生可怕车祸的弗莱克斯路口。事故现场的一切似乎都注定会被铭刻在历史之中。路边有一个手写标牌,上面写着“KIPTUM ROAD”(基普图姆路),它指向已故马拉松纪录保持者前往切普科里奥的方向。

树周围挂满了纪念品、标语牌和海报。还有一双带有许多签名的跑鞋,鞋侧潦草地写着“安息吧基普图姆,你永远在我们的心里”。

当地时间3月7日,基普图姆的亲人朋友们摆放的跑鞋和纪念品,在他出事故的地方

距离那场灾难性事故发生大约一个月后,也是他被埋葬两周后,但时不时有一辆汽车放慢速度,司机伸长脖子探出头去看一眼事故现场。即使到了现在,也有人步行前来,向这位去世的冠军致以最后的敬意。

地上有据说是事故受害者所穿的衣服,还有两个巴洛兹啤酒罐,两个啤酒罐都是空的,而且已经被摔扁了。

原文作者:

Cellestine Olilo、Bernard Rotich

封面图源:AFP

03.17.2024 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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