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酿酒意外三则

作者:本站编辑      2023-01-11 01:18:51     31

前天老张来京见面。我们认识十三年,中间有几年联系甚少。而就在那几年,他忽然变成了一个精酿品牌的创始人。

一起见了几位前辈,最后在某著名精酿厂牌的新店里,拜会总酿酒师力哥,一起聊天。

我们仨,两个酿酒师,一个现代鸡尾酒从业者,聊起“意外得来的味道”。

我作为一个非酿酒师,分享的故事来自于一个糯米酒酿酒师朋友:2022年有一批起泡米酒,出现了酸味,他自认为酿坏了,是不值一提的失败品,甚至已经销毁了部分。然而上海清酒展的时候有朋友尝到,大呼牛逼,相熟的几位业内好友,瓜分了他的存量。

我也收到了他寄来的一箱酸米酒,十一二月北京日头最难的时候,每天一瓶酸气泡米酒的美味,救人于火海,估计能记半生。

老张也开始讲故事。他说起自己曾经一本《喝自己酿的啤酒》研读半年,踏入自酿大坑无法自拔。最初酿属于自己的酒时,心想加点什么风味呢?他想起家乡常见的味道:松与松子,于是坐在沙发上口嗑松子嗑到后半夜四五点。临了还怕风味不足,又扔了一堆松壳进去。

等待这批酒好,满怀期待地一口下肚,难喝得快要晕厥过去,“我的天啊这是毒药吧!!!” 那一批酒好多瓶,用大小形态不一的瓶子装着的,作为失败的作品,都被打入冷宫——柜子的顶层,落满了灰。

直到三个月后有一天,招待朋友家宴。老张爱给朋友做饭,他说喝的你们自己拿吧,遂钻进厨房一通料理。

再从厨房出来时,发现朋友们七倒八歪倒在沙发上,茶几上摆着被高个子朋友够下来的“毒药”酒瓶子。大惊失色,以为众人中毒,救人啊!后来发现,原来只是因为三个月后的松啤酒变得太好喝,大家空腹一顿爆喝,迅速上头睡着了。

哈哈哈哈,力哥也笑了。他说我今年53岁,从16岁起酿酒,早年做工业酿酒,近年作为“小蜜蜂”寻着味儿转投精酿,一生里什么样的设备、技术、项目都经历过。

印象最深有一年在山东的一个项目,有批酒受到掉进去的发热棒焦糊味污染。这可怎么办,巨量的酒都直接不要了吗?一批酒几个月时间,甲方投入那么大,留着试试吧。

心怀期待也心怀不安,终于等来这批酒面世的一天——充满恰到好处的微妙的烟熏味,甲方爸爸与客人们都好喜欢,迅速消耗殆尽,甚至提需加产。只可惜那个美味,再也无法用前置干预来设计还原。

这是三则由意外带来惊喜风味的故事。我们三人分享完,都笑眯眯地,沉浸其中。这时力哥给我们每人打了杯不售卖的14个月的帝国世涛,时间早已带走尖锐,只留下无与伦比的醇厚与平衡。漫漫时间里,酿酒与做事,充满不确定和意外,其中一些意外,让人吃尽苦头。然而在这年末老友、前辈后辈相聚的日子里,让人记起来、笑着分享的,只剩下美丽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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